四、 熵增加原理与耗散结构理论分别对应于天道和人道

天茂

　　“混沌”似乎还与生命现象有关。事实上，因为“无序→有序”是一个吸收能量，增加负熵的过程，因此是非生物向生物的转化的过程，是使生命现象不断发生的过程，达尔文的进化论之所以取得了巨大的成功，就在于它很好地解释了生命世界是不断进化的这一规律，这种现象被老子称之为“损不足，补有余”的“人之道”（这里的“人”泛指生命体，生命进化的规律就是要不断地破坏平衡，保持动态）；而“有序→无序”则是生物向非生物的转化过程，因为其中要释放能量、增加正熵，最后趋向于平衡，这正是热力学第二定律所要讨论的现象，它所总结的是非生命世界的衰退规律。老子称之为“损有余，补不足”的“天之道”（自然的本质总是要保持一种平衡和静态）。“人往高处走，水往低处流”的俗语，就是对这两种转化过程的形象描述。“混沌”就是这两种过程的综合，它既包括生命现象，也包括非生命现象。

　　热力学表述的是“阶段二”中的后半截（所谓“天之道”）。现代的耗散结构理论，则专门研究“阶段二”的前半截，即研究远离平衡的开放系统通过不断地与外界交换能量，从无序状态转化为有序状态的过程42（所谓“人之道”）。这两种理论结合起来，就可以比较完整地解释世界了。

　　让时间倒流，这样的说法显然有误。就像后人评价老子，说他倡导复古倒退，如果老子真是这样想的话，那就错了。因为时间是一个矢量，是一种“有序”，它不可能走到某个瞬间，突然掉回头去，向相反的方向流去。这不符合熵增加原理。但要说时间可以转回去，却很有道理。当熵增加到无限大时，根据“物极必反”的原理，此时也就是无限小，因此，链条得以成形，时间得以转回。当然，这个圈子可以极大，近似于直线；也可以很小，几乎成为一点。本书的链条理论也有着这方面的含义。当然，这些都是人的主观感觉。不过“时间相对”原来也是人的一种主观感觉，可是后来却被科学所证实。“时间可以转回”这一结论，也将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被科学所证实。当然，这并不是指对过去的完全复制，而是在一个更高层次上的回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