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语境之外 于 2010-12-1 07:41 编辑
古老的文化语言是如何成为思维陷阱的?
草根思者说“中国人由语言陷阱而构筑的精神思维陷阱”。。。。
正邪君说:“在方块字基础上,法内儒外,武压文骗,读书人成了御用工具,所思做官,所媚皇上,所恶同僚,所欺百姓,所言鬼话,所理假理,基本没干啥好事,最后弄得文字什么也说不清可又怎么讲都有理...”
我说:自秦始皇统一中国、经历了大唐盛世之后,缺少以生产方式变革作支撑的后来历史——愈发变得闭不透风、生机沉闷。
——所有这些,都同我们历史社会超稳定的社会结构有关。但这里并不是说超稳结构社会多么邪恶、多么不好,也不评价偌大超稳结构延续至今的文化魅力。
有一点可以肯定的:无论中国历史因循了怎样的(道法自然、天人合一)发展理念,无论其社会结构较之其他国家发展历史如何超稳,都会在他们历史文脉、文化心性给定的那个逻辑闭环中走到它的尽头。以上所陈弊端种种,乃至更多无法尽言的问题显现,都是这个超稳结构走向自己反面的例证。
比如,最被国人追捧的‘道法自然’、‘天人合一’,只是在人们的意识理念中确立的一条文化原则,而在人们日常的知行关系、社会交往、生产生活中,根本没有同这个原则生命相融的社会基础与制度保障(技术基础与科学保障)。在漫长的发展历史中,炎黄子孙不得不在除此(技术支撑和科学保障)以外的发展路径上寻求‘天人合一’的可能途径。于是便在与小农经济生产方式相适合、同个体认知局限相谐一的社会基础上形成了超稳文化构架。
说到一个社会的文化结构,通常要从他们社会对人之为人的基本理念入手。历史地看,国人的个人理念从来不是理性独立的,而是生命相携的。一个‘仁’字——把两人之间生命相携的关系(人身依附关系)生动地呈现出来。
西方社会倡导的人格自立,实际是把人的主体意识从人和世界的相互关系中独立出来,继而在人同对象世界的矛盾关系中面对自然宇宙/社会历史,正因如此,科学主义和逻辑实证最终成为拯救他们命运的社会启蒙与精神萌芽。而中国的两人关系,则在人与人之间彼此相依的人伦关系(而不是生产关系)中构成对自身存在关系的生命直观。因此人们在人身依附(三纲五常)基础上更加关注社会礼仪、等级和权利秩序,它使天人合一的文化准则,在这种人身依附关系中归为一人关系——‘天赋皇权’。尽管现代社会人们不再提什么天赋皇权,甚至对此倍加嘲弄,但在骨子里却依然故我。只是随着社会化的生产与分工,不同领域和部门中人与人的依附关系体现为官本位取向和权利独揽。
显而易见,骨子里的东西是不易剔除的。处在历史转型期的中国社会,也不可能在缺少新的替代机能前,仅仅因为政治制度改变迫使人身依附关系的文化性质发生改变。就是说,转型期的中国社会,依然是‘权利依附关系’相对朝前、‘个人创造理性’相对滞后。在这种发展态势中,很容易以新的借口把社会变革所遭遇的各种问题,局域在与之相关的人身依附关系中去解决,其结果还会走向权力资本及其价值取向从中泛滥的尽头。
反思变革中的现实社会,大量的社会腐败无一不是在人身依附的温床上滋生,无所不在的钱权交易大都是在两者间的利益置换达成。有趣的是,中国知识分子也是这种人身依附关系和权利构架中的产物。他们理性的独立与人身依附关系上的脆弱,成为他们无法产生突破性思想建树的最大盲点。其特点是,在社会创造上既不能理性独立,又无法与现行社会运行方式相协调,这就决定了他们彷徨在两边的局域性,和非左即右的摇摆性。
足见,超稳结构与超稳文化理念之间,总是拥有某种莫名的心理契合。这就是中国古老文化语言令人们走入入思维陷阱的内在原因。
当今世界的天人关系,早在现代人类文明进步基础上拓宽了它的丰富内涵。它在科学技术进步的基础上,把人和自然的关系拓展为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关系;在全球一体化的发展态势中,将从前的两人关系拓展为不同民族国家相互类属的关系;特别是在全球经济生活中,为谋求自己国家稳固的市场结构地位,而把与之相关的文化构想与理性创造摆在尤为重要的战略位置。这就为究天道、言人事,注重天人关系开辟了新的历史道路。如果中国知识分子,不结合这种新的历史变化,重建人格意识与道法自然、天人合一的理性之风,中华传统文化只能是缺少生命张力的空壳文化。
更有甚者,在这种背景下,如若再让权力中心、官本位在这个社会转型期横行当道,我们的改革就会没有尽期,人民对转型期所带来的巨大社会阵痛及其解除——将没有指望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