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个链条A1<A2<…<An<A1中,其中的任意几个环节也都可以构成独立的链条Ai<Ai+1<…<Ai+k<Ai,(i=1,2,…,n,k<n)。其实,这正是我们常说的悖论的结构。当k=1时,有Ai<Ai+1<Ai,则是悖论的典型结构。事实上,任一现实事物也都能自己对自己构成矛盾,即Ai本身就是一个链条,一个圆圈。这就是本章多次提到的“二重性”。
当然,物极必反。对于一个大的系统(例如一个国家)来说,如果历史愈悠久,文化愈深厚,链条也就愈完善、愈成熟,思想认识也就愈复杂,问题解决起来也就愈困难。所以,人们说,我们中国的事情难办,其道理就在于此。
“任何理论都有一个矛盾:要构成体系,首先要‘定位’,‘定位’就是‘自我设限’,也就是有所规范,如果无边无际就无法构成体系;但体系一完备,就会封闭,封闭就是老化的开始。解决这一矛盾的唯一途径就是沟通。”[1]一个事物在其生机勃勃、成长旺盛之时,也正是它由绳子向链条逐步过渡之时。一旦形成了完全成熟的链条结构,那个“关键环”的口子就封得太死了,失去了它的活性,那么,也就离它衰老、死亡的日子为期不远了。
这时,如果能够敢于否定自己,勇于战胜自己,打破链条的封闭结构,从外界吸收新鲜血液,就会重新焕发出青春的活力。因此,链条与绳子的辩证关系,是我们每个人、每个民族以至整个人类需要掌握的。
“三”的思想内容体现的正是这样一种微妙关系。
[1]乐黛云《批判──沟通──重建》,载张石《庄子与现代主义》河北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序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