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那巴南悼词：最后时刻仍对新加坡全心投入
2015年03月30日[*]| http://www.zaobao.com.sg/sites/all/themes/ZB2013/img/article_print.p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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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那巴南指出，建国总理李光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，都还在想着新加坡的发展，“绝对称得上是新加坡的国父”。（谢智扬摄）
我和李光耀先生曾密切共事过一段时期，他的领导风格，有四点让我印象深刻。
首先，他非常执着于确保政治程序和公共行政体系是诚实的，容不下丝毫的贪污腐败。他曾见过一些仁慈的领袖允许身边的人滥用权力，结果对国家和社会造成了伤害。李先生要求和期望他的同僚、他的“长征”伙伴、公务员以及他所有家人都信守诚实和廉洁的原则。
在他人眼中，他有时是个铁石心肠的人。可是从他几次与我私下讨论，我知道要对某些人采取行动时，对他来说是痛苦的抉择。他深信若是心软，将削弱他想在公共服务体制中深植的廉洁精神。
第二，是他如何策划领导班子的交接。
我清楚记得，他花很多时间和心血栽培我们，以承担未来的重任。在内阁会议里，他常和我们分享他在政治以及制定和实施政策等方面的经验。他也给我们传阅学术期刊和报章上的文章及评论，并同我们进行详细的讨论。
李先生进行官式访问或出席国际会议时，总会特意带上几名较年轻的部长，让我们熟悉怎么跟其他国家的领袖交流，观察他是如何追问，以更好地掌握国际局势。他常设法从自己和我们的观察中，理出哪些事情会影响新加坡。
因此，我们在看待每件事情时都会先思考，能在新加坡做些什么，怎么做才对国家有益以及该避免做哪些事，这也一样重要。
传闻他不许人唱反调
事实并非如此
李先生总是不厌其烦地分享他的抗争经历、他的观察以及对事对人的看法。对我而言，从一开始和他共事，他就是我心目中乐于提携后进的内阁资政了。
第三，是李先生决策的方式。传闻说他不容许任何人和他唱反调，内阁成员都会附和他的决定。我经历的可不是这样。李先生会努力说服内阁接受他的看法，人们接受不是因为这是总理的观点，而是他的论点非常有力。我想，他如果无法说服内阁同僚，就会觉得自己失败了。
他在重要场合以总理身份发言时，会把演讲初稿传给内阁同僚，征求看法和建议，然后才最终定稿。
他是务实主义者
也是理想主义者
有关李先生要他的团队像羊群一样盲目服从他的说法，完全歪曲了事实，根本无法代表他的为人和价值观。
最后，有人形容他是个彻底的务实政治家、绝不允许理想主义妨碍新加坡的发展和利益。的确，李先生是个务实主义者，但他很大程度上也是一位理想主义者。他不只成天在想什么是对新加坡有利的政策，同时也十分关心新加坡社会应该有怎样的氛围和特质。从他推行的语言政策，就可以清楚看到这点。新加坡四分之三的人口是华人，最容易赢得选票的做法，就是大力提倡华文、华语和支持华文沙文主义。
李先生深信，新加坡要保有独特性，与众不同，就必须是个多元语言的社会并以英文作为主要行政语言和商业用语。不过，各族群必须保留各自的文化身份认同，以母语作为第二语言。他将华校纳入国家教育体系，推广多讲华语，少说方言，这些都是理想主义者而不是务实主义者的做法。
今天我们在这里向李光耀先生道别，李先生绝对称得上是新加坡的国父。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，他仍对新加坡全心投入及付出。以丁尼生（Tennyson）的诗句来形容的话，尽管李先生“因时间和命运变得脆弱，他仍意志坚强”，坚持“不让生命蒙尘生锈，而是不断焕发光芒，做出贡献”。
永别了，李先生。
李先生会努力说服内阁接受他的看法，人们接受不是因为这是总理的观点，而是他的论点非常有力。我想，他如果无法说服内阁同僚，就会觉得自己失败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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